加点糖

第二章

做梦，每个人都会，有人起来便记不清梦里的故事，也有人以做梦为乐，你是哪一种。


反正马思远觉得自己最近不太好，甚至看到karry都会觉得恍惚。

他托着下巴窝在摇椅上，蜷缩成一团，阳台上的花开了，一朵一朵红艳艳的。他把karry叫过来，指着那盆花，笑的开心

“karry，你看，开了，你还说我肯定养不活他，太小看我了吧。”

karry将围裙解下来，扔在一旁的椅子上，凑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开的正艳的那盘花，他用手指刮了刮花瓣，花瓣畏畏缩缩的抖动一下。karry笑了笑，正准备夸夸马思远，一转头却看见马思远又走神了。


马思远望着远方发呆，双目无神，脸上一片呆滞，像失了魂一样。karry给了他一个爆栗子“想什么呢？吃饭了。”

马思远摸摸被弹到的额头。朝他龇牙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，拖长语调答应着“马……上……来”


“马思远，醒醒，醒醒。”马思远是被一阵推搡弄醒的，他揉揉惺忪的眼，却发现宇文一脸的焦急。

“怎么了……”他打个哈欠，泪眼迷蒙。


“karry不来欢送会了。”


“啊？欢送会？等等。”马思远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，不对劲，不对劲。他打量了一下四周，这不是初中的自习室吗？

马思远惊讶的摇摇头，他将双手举在眼前，手指纤长白皙，带着少年的稚嫩。

不对不对，这是14岁的自己。
他看向宇文，板寸头，五官稚嫩，虽然不想承认，但是二十几岁的宇文的确是个五官硬朗的大帅哥，而眼前的这幅摸样，以及这个不大的自习室，分明就是初中的模样。

“宇文！karry呢？”他激动的抓住宇文的肩，太过用力了掐的宇文直呼疼。

他把马思远的手拍开，探探他的额头“你怎么了？没病啊，怎么一觉醒来傻了呀，karry他，他回美国了，不来欢送会了。”


马思远晃晃脑袋，无力的坐在凳子上“不对啊，这不对啊。”

宇文怪异的打量着他“什么不对？哎呀，不和你说了，karry给我们留了一封信。”

“信？信夹在自习室书柜第三层的小王子里。”他喃喃自语，乱了，乱了。

宇文丛书中翻出信，惊讶的看着他“马思远，你怎么知道。”


马思远无力的摇摇头“不知道，我不知道啊。”


回到家中看到熟悉的摆设，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惊讶了，他掐掐自己的手臂，痛感慢慢蔓延到神经，不是梦，梦会这么真实吗？
他甚至能感受到一草一木，家中的地板砖，老旧的沉木椅子，这些不可能是梦。

他将自己摔上床，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发呆，床单是幼稚的海豚图案，天花板的稍微裂开了一点，窗户打开着，是昨晚忘记关了，风吹进来，发丝搭在额头，微痒。

这些是真的，那什么是假的？他和karry在一起那么久是假的？他们的小窝，阳台上好不容易开了的花，甚至是karry做好的饭菜，都是假的吗？


马思远闭上眼睛，不愿意多想。
他要睡觉，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会看到karry忍俊不已叫他小懒猪的脸。睡吧。


马思远坐在讲台的第一排，又走神了，班主任看了他一眼，继续在黑板上奋笔疾书，这就是好学生的特权。

同桌的宇文用手肘碰碰他，小声的说“怎么了？昨晚没睡好？”
马思远换了个姿势发呆“怎么没睡好？睡得可好了，一个梦都没做。”


所以，他做了一个荒诞的梦，梦里头他和karry是一对恋人，梦里头karry没有去美国，梦里头的大学，梦里头的超市，甚至是马路。

他摇摇头，真是可笑。


午休的时候宇文一直在和马思远抱怨着男神，抱怨他走的那么突然，甚至是连欢送会都没有来。

马思远觉得烦，他不耐烦的皱着眉头，语气生硬“别和我提karry。”

宇文不乐意了，他锤了马思远一拳“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？”

马思远撇过头，望着篮球场发呆，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在这上头和karry来了一场斗牛，结果自己以一分之差输给了karry。

“一声不吭就走，欢送会都不来的家伙算什么朋友？”


日子还是这样过，按部就班的三点一线，学生会和篮球队的事有一大箩筐让马思远忙的停不下来，他很久没做梦了。

总是一觉到天亮，他想了想之前的梦境，越想越觉得可笑，karry那种不够义气的家伙，怎么可能如梦中那般温柔和宠溺。


但是，如果有一天你又回到了梦境或者是现实里，你分的清吗？
你会迷失？会急躁？甚至失去了好脾气？

马思远占了三样。


他醒来的时候karry睡在他身旁，发出轻微的鼾声，外面很黑，月亮透过窗户照了进来，可光线还是很昏暗。

他下床将窗子关上，看着karry的睡颜发呆“开什么玩笑？”


我到底身处梦境还是现实？难道我病了？还病的不轻？

他伸出手探了探karry的侧脸，有些凉。

他用手指蹭了蹭，到底哪一个才是梦？